他在涼山,為家鄉立傳
原標題:他在涼山,為家鄉立傳
對于沒去過涼山的人來說,涼山意味著什么?想要獲得答案,新聞報道和圖書報刊是最方便的渠道,但閱讀涼山并不意味著你會理解涼山,去涼山看一看,或更能真切地從山川古道、峽谷灘涂中,體會到涼山的框架、氣息、味道等等。
近來讀到何萬敏的著作《涼山紀》,就發現了一個不用去涼山也能領略涼山歷史與風情的渠道。在地質意義上,“紀”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刻度,何萬敏為涼山寫“紀”,是因為他出生成長在這里,觀察思考在這里,在寫下這句“書寫涼山才是最該用心的事”之前,他覺得自己浪費了太多時光。
何萬敏是“一輩子都沒有離開家鄉的人”。這在以前會被當成一種悲劇來看待,而在當下,卻又有著特殊的令人動心的地方。因為工作關系,他會從涼山首府西昌乘坐飛機飛往四百多公里外的成都,或者飛往兩千三百多公里外的北京,但忙完之后旋即又會飛回涼山,他的人和心,仿佛一刻也沒有離開那里。
“渴望理解山中事物成為我的追求”,在《涼山紀》中,何萬敏如此說,也如此做。為了完成這本書,他走遍了涼山幾乎所有的道路,到達了涼山所有重要的地方,他是用游子般半是驚奇半是喜悅的心情,來重新發現涼山的一切,他用“奇妙色彩”來形容山中時光,用“夢境般的旅行”來比喻他在家鄉的遠足,可以擁有這樣的心境來面對自己生活許久的地方,是要有一顆詩人般超越現實的心的。
對于外界來說,涼山有著千面萬面,對于何萬敏來說同樣如此,他并不覺得“熟悉的地方沒有景色”,可以在熟悉的地方時時看到陌生的風景,是他保持家鄉寫作的興趣與動力,他在以文字為探照燈,走進涼山的縱深之處,他寫涼山的文字充滿了歷史與當下的交匯,自然與人的互動,他在向讀者介紹涼山,也在向自己介紹涼山,這兩種介紹擰成了一股繩,讓讀者發現了重新認識涼山的線索,也直接地看到了一名涼山人和他筆下無數涼山人的心靈。
崇尚“非虛構寫作”的何萬敏,在書寫《涼山紀》的時候同樣采取了非虛構的筆法,但他的文章卻包含有詩與散文的意境,雖然看不到很顯眼的抒情成分,但能感覺到這本厚厚的書中,流淌著的作者的情緒,足以讓讀者發覺他的心靈之泉在汩汩流淌。作家阿來評價何萬敏的寫作,是“以真切體驗,捕捉歷史與現實的細節”,這種“捕捉”動作唯有輔以內心的激動與誠懇,才會以最妥帖的方式,將作者的個人感受毫無損耗地表達給讀者。
讀完《涼山紀》,我感覺到,自己已經對涼山有了很熟悉的感覺,這種感覺的產生,自然與作者以“導游與朋友”雙重身份的引領有關,也與一名漂泊者無處歸依的鄉愁有關。有家鄉的人是幸福的,可以每時每刻寫家鄉的人,除了幸福之外還會有更多的充實感。因此《涼山紀》不但給涼山立了一個傳,它也會促使其他的有心人,在內心有了給自己家鄉立傳的意圖。
編輯:舒 銳
編審:肖 燕
簽發:田 堅